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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毕苏&楼诚】修罗道 5

用了一点《色戒》线索和人物。


五、

苏三省直到天色完全黑透下来,手脚才慢慢恢复了知觉,毕忠良走的时候没有开灯,办公室里黑暗得透不过气来,他闻到很浓郁的体液和尿液气味,他自己就浸泡在这滩污秽的液体中,在这魔窟中的最深之处,一朝踏入,永难脱身。

他在黑暗中木着脸,摸索着穿上裤子,口袋里有一叠钱,是毕忠良塞给他的——苏三省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呢,毕忠良扣着他的月饷当嫖资,下半个月倘若还想过生活,就要自己主动撅起屁股来找他。

他浑浑噩噩地走在回家的路上,一时想趁夜把毕忠良捅死在家中,一时自己又不想活了,他在哪儿都受人欺辱轻贱,谁都可以骑在他头上,谁都不把他当人看。

天上飘了几滴水点落在他脸上,不一会儿就大雨倾盆而下,苏三省没带伞,被雨水浇得透湿,身上不堪的气味更加浓郁起来,屁股里面粘腻腻的,他扶着矮墙踉跄地弓下腰来,在瓢泼大雨中干呕了半天,却什么都没吐出来。

他回到家的时候雨势稍减,他姐姐一直在堂屋门口等着,听到院子里有敲门声,连伞都来不及撑就跑出去给他开门,苏三省摇摇晃晃地站在门外,淋得落汤鸡一般。他姐姐一见心疼得不得了,苏三省见姐姐伞都没有撑,护着她跑到屋子里,姐弟俩一起关上大门,进屋说话。

他姐姐见弟弟浑身淋透,一张脸在雨水里泡得青白,嘴唇都发了紫,急忙催促他进房里换下湿衣服,一面又忙着打水烧汤,让他好好洗个热水澡。

热水烧好了,他姐姐去敲苏三省的门,苏三省不开,隔着门哑声道:“姐,等一下。我还没换好衣服。”

他姐姐答应了一声,小心翼翼地在门外问道:“三省啊,你上班的地方到底是在哪里呀,平常没有事情,姐姐是不会去给你丢脸的,但是你看今天,下了这么大的雨,姐姐连伞都不能给你送……”

苏三省倚着门板坐了下来,把耳朵贴在木门上,听他姐姐絮絮地说话,眼泪无知无觉地往外流着。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,毕忠良给他的钱还好好的揣在兜里。他用手背抹了把脸,站起来把钱数了数,码齐了,打开门对着他姐姐抿嘴笑了一笑:“姐,我今天发饷了,这些钱你都拿着,给家里买点米,然后你自己买两块好料子,做旗袍穿。”

毕忠良一身轻快地早早回了家,今天和苏三省在办公室里反应如此之大,实在是前所未有的意外之喜,他决定回家后再跟自己的太太试一试,毕竟他们两口子都人近中年,非常想要个孩子了。

他和夫人一起吃了晚饭,又喝了一点酒,临到上床时气氛都堪称上佳,然而真正到了床上,毕忠良搂着他老婆,发现自己还是不能够。

于是他只有安慰自己,今天和苏三省已经弄了两回,这时候不行也是正常的吧。

明楼和阿诚原搬回了明公馆来住,明楼自己是新政府的高官,有些场合不方便亲自出面,就把阿诚打发出去,闲时不是混迹在舞厅马场,就是高级会所和俱乐部,各处人等知道这是明家的二少爷,也都知道他家的大哥在新政府里做官,哪个不来结交奉承,一时间三教九流各色人等,都在阿诚面前曲意逢迎,攀亲带故的,难为他也都滴水不漏地周旋应承了下来。

这天晚上阿诚回去得晚了,明楼已经盖着毯子在沙发上睡了一觉,听到开门声就翻身坐了起来,阿诚一手拎着两个纸袋子,一边换鞋一边打开了客厅的灯,看到明楼拥着毛毯坐在沙发上,倒怔了一下,微笑道:“大哥,怎么不回屋睡,穿着衣裳睡在这里,多难受啊。”他举了举手里的纸袋子,袋子表面沁出一点油来,大约是在外面买的点心:“吃宵夜吗?”

外面的雨势已经住了,屋里因刚才阿诚开了门而透进一点寒气,明楼披着毯子盘腿坐在沙发上,把自己连头裹成一个卷,看着阿诚先脱了大衣拿上楼,换了一身家常衣服下来,拿着点心袋子进了厨房,大约是在给点心装盘,过了一会儿,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:“大哥,喝粥吗?”

他说的是早饭剩着一些白糖赤豆粥,明楼扬声答他:“不喝。”

阿诚应了一声,把脑袋缩了回去,不一会儿端出来两个碟子,一盘蟹粉鲜肉做的蟹壳黄,一盘萝卜丝油墩子,看了沙发上的明楼一眼,笑道:“刚才不回床上睡,现在知道冷啦?坐得跟座佛似的。”

明楼瞪了他一眼,从毯子里伸出个手来,那油墩子大约刚出锅,还是烫热的,明楼连吃了两个,才腾出嘴来问他话:“你这是在哪儿买的?”

阿诚也拿着一块点心啃,边吃边答道:“蟹壳黄是我前面跟人从饭店里出来带的,萝卜丝是我看街边刚做出来,就顺道买的。”

他们喜欢这些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小时候大姐管着不让吃,认为路边做得不干净,只有明楼带着阿诚出去玩,才偶尔在外面过个瘾。

阿诚是吃过晚饭回来的,陪着吃了一块蟹壳黄就不动了,去厨房里洗了手,回来对明楼笑道:“大哥,今天我在外面倒是听说了一件事情,李默群前段时间去香港,在香港姘了一位阔太太,姓麦,她丈夫是做进出口贸易的,时常不在家,就让李主任趁虚而入了。现在麦太太又跟着李主任来了上海,据说李主任还拨了一套公寓给他住,外面都传得沸反盈天了,他自己的太太竟还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
明楼侧着头听他讲,等他说完了才慢慢地开口道:“明家在香港也是有一些生意的,我虽然不如姐姐知道得详细,却从来没有听过香港有哪一位富商是姓麦的,这件事,你要多留意一下。”

阿诚点了点头,盘子里的油墩子还剩下一个,明楼因为吃得太快,就让他:“最后一个留给你?”

阿诚翘着二郎腿,坐在打横的短沙发上撑着下巴笑:“我吃过晚饭了,大哥吃。”

明楼毫不客气地吃掉了最后一个萝卜丝油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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