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色御座

AO3:heiseopium
微博:黑色御座
wland:黑色御座
Wordpress:黑色御座

【毕苏&楼诚】修罗道 3

三、

毕忠良送走了阿诚,又想起了苏三省来,找了人来问,都说苏队长没再下去审问犯人,但是去哪里了也不知道,苏三省生得这么阴沉,又习惯了独来独往,没有人肯主动跟他搭一句话的。

苏三省是被李默群叫去了的,他没想到李默群会这样毒辣,竟然命人从老家找到了他姐姐接到上海来——李默群简直像训狗一样地对待他。他深深地鞠下躬去,低沉地感谢李默群:“多谢李主任替我考虑得周到,李主任体恤下属,三省必将竭力报答,死而后已。”

他的声音低沉沙哑,和流丽得近乎女气的外貌完全不同,毫无起伏的粘腻感让人联想到从沼泽里爬出的水鬼,李默群坐在办公桌后擦拭着镜片,举着眼镜从圆形的镜片里端详着他道:“要想让人死心塌地,就要先替人解决了后顾之忧,戴笠那套动辄就斩尽杀绝的手段,我多少还是了解的。”

苏三省把头埋得更低了些,不知道是太过恭顺还是有意躲避李默群的打量:“李主任,据可靠消息,毕忠良与共党有染,我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,但倘若您批准我在档案里查一查,深挖下去,就一定可以查出端倪。”

李默群知道76号这几个手下之间一贯是互相倾轧,攀咬成风,一般他也懒得去管,手下之间如果太过团结和睦,对于他这个主任来说不是什么好事。但苏三省所说的这一事件太过特殊,他要是再放任不管,出了事情汪主席怪罪下来,他这个主任也没法再做了。

谁提出谁办理,谁揽事谁负责。眼看着明楼上任以来,毕忠良渐不服管了,这时候拿苏三省去敲打敲打他,就算查不出什么事实证据,能敲山震虎,也是好的。

李默群给苏三省写了一纸特批令,让他回去调查办事,苏三省揣着特批令回到76号,一进大门,便看到毕忠良的亲信刘二宝正牵着一只狼狗在院子里来回遛着训练,毕忠良掇着条靠背椅子坐在大门口,身前还摆着一个小圆矮几,上面放着小巧的一盅紫砂茶壶,见苏三省进来了,就抬眼看着他笑了一笑。此时已经深秋了,但是正午的阳光还算晴好,透过76号的铁栏高墙,温暖而和煦地照射进来。

毕忠良微微眯起了眼睛。

苏三省眼看着躲不过去,只得走到他面前弓下腰来:“处座。”

狼狗在刘二宝腿边蹲坐下来,目光炯炯地和毕忠良一起打量着苏三省。

毕忠良哂笑一声:“苏队长,您这一声处座,我还真是不敢当。你这每天在76号里忙进忙出的,我竟然不知道你在干什么,在为谁做事。”他翻起一双狭长俊秀的眼睛往上盯着苏三省:“我这个处长当的,大约也只有管狗的本事了,你说是不是?”

阳光普照,苏三省后背上一阵阴冷,甚至起了一层寒栗。 于是他只能把头埋得更低,慢慢地哑声开口道:“处座,我想您是误会三省了,三省既然已经投诚,自当死心塌地,不敢再有二心。”

毕忠良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,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苏三省的辩解,他看着苏三省白腻的脖子,由于衬衫扣子系到了最上面,还打了领带,所以露在外面的只有一小节,非常白润细腻,实在不像一个打打杀杀的人,甚至不像一个男人。

苏三省自以为已经表态了忠心,继而已经无话可说了,毕忠良却不知道在想什么,把他晾在那里两分钟,再开口时语气和神色居然缓和了许多:“苏队长,你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。”

毕忠良把苏三省叫到办公室,他没在办公桌后面就坐,也不是个谈公事的架势,就坐在沙发上涮杯,用小火炉烫酒,见苏三省进来,随意地拍了拍身边:“小苏,过来坐。”

苏三省怀着鬼胎正要来查他,不知道他是不是从哪儿得到了消息,再三只是不肯坐,惹得毕忠良拉下脸来:“怎么了,还记恨我刚才在外面训你的那几句话?你仔细想一想我说错了没有。快坐,刚才说完死心塌地,现在我让你坐下,你转眼就不听了?”

苏三省只能道了谢过来坐,毕忠良一边往酒注子里徐徐斟进烫好的酒液,一边笑道;“这是明长官前几天送给我的花雕,我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,就想请你一起来尝尝,可是你现在是李主任面前的大红人啊,忙起来一天到晚都见不到人。”

苏三省最受不得别人待他好,毕忠良的和颜悦色让他受宠若惊,不由得赧然笑道:“处座,您要是这么说,真是折杀三省了,三省不过是打杂跑腿的,都是为了上司做事,哪儿有什么红人不红人的。”

毕忠良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,看着他笑道:“你这话是说对了,都是为了上司做事,何必太过较真呢,领一份饷,混口饭吃,也就可以啦。”

苏三省听着涨红了脸,他这一个月入职以来,都是为李默群吩咐的事跑腿,全然不晓得要报备毕忠良,毕忠良冷眼看着,全都算他没有出勤,一个月下来财务处七扣八扣,基本上将他的工资扣了个干净。

毕忠良执起酒壶替他斟酒,苏三省急忙双手端起酒杯,还没喝到嘴里,脸就先飞红了,嘴唇嗫嚅了几下,低声道:“处座,这个月的月饷,财务处说我没有出勤,不肯替我结算。”

“啊呀,这个月你出勤的情况我也不大了解,财务处就按照实际报备情况扣了吧。”毕忠良像是才想起来有这一回事,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:“小苏啊,喝了这一杯,你我就是兄弟了,兄弟之间有什么事不好说的。月饷没有发,钱还够用吗,倘若不够,我这里也刚刚发了,我的饷你先拿去用,我晓得你家里有个姐姐的,不够再你来跟我说,好不好?”

苏三省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,一线烫喉直滚下去,烫得他眼睛也通红了,舌头烫麻得张不开嘴,他捂着嘴眼泪汪汪地想说不用了,毕忠良急忙接过酒杯,又趁机坐近了些,要去拿开他的手:“烫到了吧,实在是对不住,我喝酒有烫热了的习惯,让我看看烫破了没有。”

距离太近,视野便有些朦胧,热酒入喉,身上便有些绵软,苏三省竭力想往后躲,他想离毕忠良远一点,这样近的距离太危险了。可是他动不了,毕忠良拉开了他捂着嘴的手,用自己的拇指在他嘴唇上揉搓着,继而将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,拨弄夹玩着他烫红的舌头。
tbc

评论(25)

热度(233)

©黑色御座 | 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