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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楼诚衍生】龙战于野 11

十一、
徐安搂着萧景琰躺了半晌不肯撒手,萧景琰欠在他怀里,手心滚热地从他背后摸过去,他知道徐安背后肩胛骨上有一处陈年旧伤,不由得用手指在那处来回逡巡,弄得徐安一阵战栗,愈发把他抱紧了些。

昏昏欲睡中萧景琰突地闻到被子里一股淡淡的血腥气,原本浑身懒洋洋的劲儿立刻褪去大半,拍着徐安道:“你松开我,让我看看你的伤。”

徐安把脸往他脖子里蹭着,软软地道:“七爷,真的不碍事的……唔……”

萧景琰岂是撒娇就能糊弄过去的,一把掀开徐安的手,用力大了些,徐安皱着眉头抬脸看向他,喉咙里压抑着闷哼了一声,萧景琰立刻心疼,摸着他的脸柔声道:“你让我看一看……”

床头灯一开,萧景琰就看到他腹部上缠着的一层薄薄纱布上,又隐隐渗出血来,但这回原是他挑出来的火,也怪不得别人,叹了口气披上衣服下床去叫人:“我给你叫赵医生,乖乖的躺好。”

赵大夫深夜里被小弟用车接过来,小弟们当然不晓得他们俩在房里干的什么事,只十万火急地说安哥的伤口又裂开啦!又催着赵大夫快走,一路飙车赶到宅里,萧景琰亲自迎出来接上楼去。

赵大夫站在床边看徐安脸色,倒是比前几天好了许多,边打开医药包边训他:“你养个伤还到处跑什么,逞能,你们七爷手底下除了你就没有人了?”

“我有好好躺着的。”徐安特别无辜:“七爷都不准我挪窝,来探望的兄弟都笑我了,说这哪是养伤,整个一坐月子啊。”

萧景琰倚在门上好笑地看着他,他身居高位,人前素来气象端严,罕有如此放松的时候,徐安和他目光一对,便收不回来了似的,赵大夫摇摇头,一把掀开被子。

萧景琰不由得绷紧身体站直了,隐约有一种类似于小时候不按时吃药被痛斥的不祥预感。

“我说你们什么好?!啧啧啧,年轻人啊……”

萧景琰捂住额头,他刚才爽劲儿上来,不管不顾地射在纱布上头了。

赵大夫处理完伤口,重新给他包好了,回身看了一眼萧景琰:“七爷,这几天可悠着点吧,实在不行也别骑【】乘,试试侧位。”

萧景琰瞥了床上一眼,徐安正背转了身,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个球,也瞧不到表情,只有被子边儿在可疑地抖动。

萧景琰重重咳嗽一声,回身对赵大夫笑道:“我让人送送您。”

徐安受伤时日正好离年底不远,这时节恰巧是最忙的,黑白道各路都来打点,萧景琰在大佬中可算是绝无仅有的年轻,故而从前一些长辈耋老的面子该给的面子还是得给。

徐安这回受了伤,得萧景琰上心之余,倒又有些后悔,年底事情多,自然突发状况也多,萧景琰两场赴宴没带着他,夜里倒是不管多晚都是回来的。

秦般弱知道陈家彻底大势已去了,也知道自己作为萧景桓的旧人,已经被刘彻彻底当成了一枚弃子。她前半生既然为萧景桓争位夺嫡而厮杀谋划,后半生便注定要为萧景桓复仇而活着。

真正的复仇是宗教式的、疯狂而无声的,排除一切迂回仰仗和诡计阴谋,便只剩下了最原始而暴烈的、如同献祭一样的方式。

夜幕像丝绒一般降落下来,今日的场子算是刘彻的地盘,萧景琰虽在家里与他呛了一回,心里依然恼怒,人前却给足颜面,含着笑同他坐在一起,在他耳边低低说话,以示亲近信任。

刘彻却是听到一些风声的,开场之前就吩咐了今夜加强警戒,做好安保,将近一整夜的觥筹交错下来,各路人马却都相安无事,整个宴会里一只苍蝇都不曾飞进来。

将近天明时场子才欲散了,宾主尽欢,刘彻不便同萧景琰明说自己得来的消息,只是挽留,揽着萧景琰的腰将嘴唇贴在他耳朵上,低低地笑道:“在楼上给七哥留了房间的,我们上去看看?如果看了满意,以后我便一直留给七哥了。”

萧景琰醉得恰好,撑着扶手站起,眼睛水光潋滟,居高临下地横过来,极轻薄地在伸手他脸上拧了一下,笑道:“难为你有这个孝心,不过今儿我还是回去的好,你安排安排。”

刘彻微微一顿,便想起徐安今日没跟着他,大约是还在家里养伤,难怪萧景琰都这个时间了还要往家里赶,不由得微微咬紧了后槽牙。

他知道徐安的事情,他再如何将自己洗脱出去,萧景琰心里始终是有几分明白的,今天怕是留不住他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跟着萧景琰往外走。

凌晨天还未亮,是人最易疲倦和放松警惕之时,接送宾客的司机已经在车里睡了一觉,此时正好能将各路人马送回去,刘彻披着大衣亲自将萧景琰送到门口,萧家的司机拉开车门站在门边等候。

在黎明前最浓烈的黑暗里,离车队不远处浮凸出一辆车来,谁都不知道这车是什么时候出现的,司机穿着最普通的黑西装,就像是某位老板的保镖一般,事实上他曾经也的确是个保镖。

然而现在,他是刺,是刀,是装备精良的人形武器,是复仇者的最后一道死棋。

萧景琰已经走下了台阶,回头对刘彻微微一笑:“行了,你进去吧。”

他话音刚落,站在台阶上的刘彻突然飞身扑下,一把将萧景琰带倒在地,灼热的气流伴随着剧烈的爆破声轰然而至,几台离得最近的豪车玻璃当即被震碎,哗啦啦地倾泻一地,人群顿时大乱起来,还在厅里的女客都争着往楼上跑,高跟鞋首饰丢了一地。

各路大佬的保镖乃至于警察闻讯而来,那辆充当自杀式炸弹的车子炸得只剩下了骨架,里头的人早已看不出人形了。 好几名宾客都受了伤,现场乱成一片,刘彻的手下早已将此地外围围得如铁桶一般,只是一轮爆炸过后,却也再没什么动静了。

刘彻将萧景琰压在身下护着,萧景琰倒是一根头发都没伤着,他自己脸上颧骨处被弹片刮了一道,伤口颇深,站起来的时候已经血流被面。萧景琰多少次生死一线里活过来的,对这种同归于尽式的暗杀见得也多了,丝毫不觉有什么恐惧可言,既然人是冲着他来的,那自然也就有了事后被灭满门的觉悟。

出了这种事情他终而还是没走成,刘彻给他留的是个顶级的总套,萧景琰阴着脸看他从卫生间里出来,已经洗净了脸上的血,颧骨上尚有一道指节长的口子。

萧景琰看着他到自己身边坐下,淡淡地道:“你最好还是离我远点儿,免得哪天被克着。”

刘彻哈地一声,转脸对着他一笑,不知是不是脸上伤痕的缘故,嘴角上挑的时候竟奇异地带了点痞气:“老子乐意!”想了想又笑道:“这回你总该相信不是我了吧?”

萧景琰不答,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,低声道:“破相了。”

他欠身靠过去仔细端详了端详:“不过添了点伤,倒觉得更俊了似的。”

刘彻原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,听了这话忽而眼睛一转看向别处:“你哄我啊?”

萧景琰反手在他脸上拍了拍:“哄你?你又不靠脸吃饭。”

刘彻握着他的手拿下来攥着,闷声笑道:“但是你喜欢漂亮的。”

萧景琰挑了挑眉,指尖在他手心里划过去:“错了,我喜欢能干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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